紀錄

讓我鬆散。
沉澱了幾天，突然想起，無牽無掛是我曾許下的願望，如今也算成真了吧。撕裂是醜陋的，卻同時具有淒絕的哀豔。
腦海突然晃悠悠地閃過一句話：「悲哀是文學的原罪。」好比我今天看的《人間失格》。不過以買醉、尋花問柳、吸毒為發洩在我看來畢竟是太誇張了，我可是乖乖牌呢，雖然骨子裡亦流有叛逆的血液。那我該怎麼做呢？對這一腔沉靜的空洞，我是不滿的，但深知它是最好的－－一種不傷人而尚堪忍受的狀態－－因為是自己的殼，裡頭小小的刺早已習慣，關於痛，無感。也許，我害怕快樂－－我始終不信任快樂，無論別人給我的或我給別人的或共有的，都太像朵朵煙花，絢麗而短暫，而有一天我可能會在爆開的瞬間被炸傷，因此選擇相信內心揮之不去的孤絕，負了自己也負了別人。
或許在某種程度上我亦是失格的吧，倒不是不夠格當人，而是那些身分。猛然憶起15歲的自己曾如此說過：「若真有下輩子，我不要再當人，我希望自己是一本書，沒有感情，沒有心。」總覺輪迴是件悲哀的事呢，多年後的此刻，即便感到當時的言論有些虛妄，那份無奈感依舊存在，我始終沒擺脫心的束縛啊，冷眼實是情深，而反覆的懊悔中又來到一個熟悉的終點了，那是一處為暴風掃過的殘丘，青春曾盛，如今繁華落盡，我無怨，卻不免喟然長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