寫作心境的困擾給了我反芻心情的理由。

當我會對某些事做出「這也太悲觀了吧」的反應,我知道黑暗的色彩、憂傷的詞曲已不再適合我──高中的晦暗已然遠去,那麼,現在我快樂嗎?其實是無喜無悲吧,適應了浮游,沒有不甘寂寞,甚至感到人生本是如此,一如看《傷心咖啡店之歌》時不再如主角般質疑生存意義或教育體制,這是社會化的初步完成,更是脫離青春的象徵吧,並非成熟,只是習慣,我竟是有些傷感的,不會再有了吧,褪去一身輕狂棘刺之後,那樣猛烈的愛恨情仇。

這是我還能微笑面對妳的原因嗎?以睽違的溫煦──我早已忘記上回出現如是的神情是何時,那一刻我是美麗的吧,相對而言。也許只是闊別讓我忘了曾經的傷害,「痛苦會過去,美會留下」這句話用在妳身上時,我是相信的,即便當思緒回到那些心碎的瞬間,仍有跪地哭求的衝動。再見面總覺妳比記憶中嬌小了些,其實什麼都沒變,只是距離拉遠方可平視,走近則唯有仰望,然假若可以選擇,我會選哪一種?尊嚴,或者卑微?呵,我要的只是在身邊。

 

某個中午,餐廳裡的廣播響起這首歌,縱使彈彈唱唱的記憶不屬於我,依舊懷念以為將不再孤獨的愚蠢快樂,而關於妳,歌頌者是我命定的角色,看著妳的背影老去,或許是我未來的風景,可誰知道呢?說不定我根本無需白頭,又太悲觀嗎?但這是我想要的。而最眷戀的,竟是妳青澀的模樣,即使明知妳是愛打扮的,甚或偶有令人詫異的濃豔──我不過是欲於紛雜的歧異中尋索一絲共通的素樸吧,卻仍是不同的──微光,只屬於一個人。以為幾乎忘了,但原來清淡的美好早融進心中,從此再多紅袖添香皆庸俗,倩兮盼兮,唯爾無求。

遇見王芷涵,難得地閒聊幾句,打開很久沒上的無名及P2,我再度透過文字感受她的生活,她其實沒什麼變,依然吶喊依然狂放,許多的問題正如前述,我已不再思索,看著她質問世界,我想她應可被歸類為看不破的人吧,堅持不同於流俗,看似不成熟確是種勇敢,世界,需要多一點這樣的敢愛敢恨,我甚至在一瞬間有些羨慕她縱情菸酒的放浪形骸,以致遲遲不敢靠近便利商店,怕自己也跟著陷入雲霧繚繞而醺然欲醉的國度,可我明白頹廢的浪漫只存在於她那以性靈為運轉中心的世界,隔日走過新體前抽菸的男子,我不由地皺起鼻子。難道真的再沒什麼能令我心激昂嗎?或許只是彼此狂的對象不同,也或許是我的生活體驗比她來得少──得與失,我對前者的印象是模糊的,卻能敏銳地感受到失去,失得多了,竟亦成平常,開始認為空氣的濕度本該如此,殊不知那些感覺不到的淚水,並不該出現在平凡女孩的世界。

是的,渴望平凡,渴望傾城的烽火連天,不要平靜的虛浮,可是啊可是,佳人難再得。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memory28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