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天老是下雨,有時還伴隨著轟然的雷鳴,當雨狂暴的傾盆而下,即便身處屋中我依然有幾分哀愁的恐懼。曾幾何時,我竟害怕起這樣的天氣?國中時我是不怕雨的,而且習慣走在雨中,細雨霏霏時籠罩在氤氳水氣裡的朦朧街景恰似我欲模糊的眼框;大雨如注時「淋死好了」是我唯一的想法,雨點打在臉上的冰冷刺痛是種自虐的瘋狂,我渴望被淹沒,從此與世無干。如今,或許因曾擁有庇護,對那片濕冷的畏怯竟顯得理所當然。
我用最深沉的輕鄙唾棄仍妄想羽翼護持的自己,即使那只是個一閃而過的念頭。若我已背負如此多關於嫌惡的罪孽,還想奢求什麼就是我的不道德。誰能為我遮擋人生的風雨呢?我不需要過客。
越來越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情,一切如蛇般輪迴:對溫柔的貪戀、佔有的慾望、不安而起的猜忌,終究分離。此刻,我似乎又走到下一個破裂的邊緣,我何嘗不知遊走在人群中將希冀寄託在一個個影子身上是可笑的呢?週遭的人都太聰明,不像我為了別人沒了自己,而對他們來說,我的傻亦是罪過,這世界總攻擊那些無法隨波逐流的人們。或許正因有這樣的體認,我竟也開始習慣自言自語,但說得精確些,是在想像和某個不可見的人對話,一個連名字都令我感到如鯁在喉的虛無。
通常是睡前吧,這是個自我催眠的儀式,假裝彼此的生活仍有聯繫,就算我明白陣陣低喃無法穿透千里之外的銅牆鐵壁仍舊固執,而陪著我的唯有放肆的眼淚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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